拜腾(Future Mobility Corp.)的联合创始人戴雷博士(Dr.Daniel Kirchert),现在有了新头衔:拜腾CEO。在中国上学,拿中国学位、娶中国太太,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、整个职业生涯几乎都在中国,唯一有一点德国特色的是,头衔不称“戴总”,只称“博士”。
戴雷的新风格
和在宝马和英菲尼迪时期频繁出镜、卖力宣传的风格不同,近3年运作拜腾的时间里,戴雷出现在媒体面前的次数屈指可数,以至于公关部不得不趁戴雷在北京出差的时候安排一次沟通会。
低调高调的路数何在?戴雷在主管成熟豪华品牌的时候,产品线和产品都是现成的,战略也已经就位,需要卖力吆喝;而对初创公司,是吸引眼球,博取关注更先声夺人,还是用产品说话更明智?戴雷和拜腾似乎选择的是后者。不过风格也是可以切换的,一旦量产产品问世,宣传手段是戴雷的拿手好戏。
初创公司产品的血统和风格,必须距离传统车企远一些才有生存之道,也因此遭到更多质疑,背后是对其工程能力和规模生产能力的不信任。走在前面的初创公司,都有一段时间挣扎在产能爬升的泥潭中。越快地爬出来,越能接近成功。
拜腾的管理层一直是毕福康和戴雷联袂,前者已就任董事长(取消了总裁职位)。和互联网高管跨界相比,戴雷和毕福康似乎是逃离了传统车企的创业者。但实际上,他们和此前职业生涯都在玩数字的创业者们没什么区别,一样疯狂,一样崇尚“数字化”。
2016年,拜腾成立,忙于组建队伍、融资、制定产品和发展战略;2017年,拜腾出了样车;2018年,拜腾参加CES展,其展出的概念车与量产界限变得非常模糊。但戴雷坚称,拜腾首款SUV车型,将在2019年中正式接受预定,“我们不会让客户交了定金都等上几年”,戴雷称。
看上去,拜腾的产品策略和传统车企没什么两样。开发一个电动车平台,利用这个平台研发3款车型:SUV、轿车和 MPV(也许还有一款7座SUV)。第一款上市车型是 SUV(M-Byte,内部代号Job1),和几乎所有新兴造车公司的选择相同。
戴雷认为,对于初创公司,机会只有一次。所有拜腾高管和他们挖来的王牌设计师贝诺特(Benoit)——这位宝马i3、i8的首席设计师意见一致,电动车之间的区别在于智能化,而不在于加速快上1秒(传统燃油车,特别是豪华车对此津津乐道),因为电动车的加速拥有物理原理上的优势。在拥挤的城市,加速到100公里节省时间的意义被严重削弱。
数字力
拜腾强调的是“数字力量”,还要再加上一条“克制地表达”。当人们看到拜腾首款车横贯仪表台的49吋4K曲面屏、方向盘上的显示屏的时候,反应并非惊喜,而是不信任。不信任拜腾能做出车规级大屏,不信任安全措施、防飞溅屏幕、高难度防碰撞气囊设计。
戴雷对此轻描淡写,他认为史无前例的大屏,工程化不存在问题。他重视的是客户体验。人坐在车上,耳濡目染、所见所闻,才是重点。软件的搭建才是更为复杂的系统工程,只有好的用户体验才能让这样一块大屏幕发挥最大的价值。
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实际上是开放性的。好像智能手机刚刚出现的年代,即便智能手机的设计者,也不会想到如今触屏万花筒一样的应用。设计者搭建了一个平台,拜腾设计师们称大屏为“数字窗”,应用程序才是这个舞台上的舞者。
出厂前编好的程序的魅力,绝对赶不上后来开发的应用。不限于媒体、音乐、电影、APP娱乐,可以呈现无数可能的数字内容,到这里,大屏的形状已经不重要了,关键是它能实现什么。
拜腾在中国、美国、欧洲(也是拜腾研发机构所在)发起的“智造官计划”,就是为了听取粉丝意见,完善用户界面。在研制阶段,用户就已经参与到设计过程中,在传统车企的基因里,还没有这种做法。戴雷相信,在客户拿到车以后,开发过程也不会停止,仍会有很多应用程序被第三方开发出来,适用于拜腾这套引以为豪的互联系统。
车载屏幕显示行车信息、导航、娱乐,流媒体后视显示,只能算常规操作。当 导航与日程管理、兴趣点、人物关系、外部实时互联网信息,结合在一起,车内体验就会被改变。
在面向未来的交互方式下,触控和鼠标操控都是过时的。自然语音控制+手势识别+手机APP控制+物理按键(方向盘触控屏的左右两侧)遥控,是拜腾选择的方式。复杂的后台调度和面向用户的极简互动方式(接近人与人的直接信息交换方式),让互动的内容变得更有吸引力。没错,“数字力”的另一面就是有趣。
首选的突破口
戴雷并不讳言拜腾产品推进得并非最快这一点。他的逻辑是,挑一个销量足够大的细分市场,速度的重要性将让位与产品的独创性和客户体验。但代价是这个市场内,传统车企的力量足够强大,包括戴雷声称要对位的产品——宝马X3、Q5那样级别的中型SUV。
尽管宝马对电动车有强大的技术储备,但所有传统车企都不会骤然全面转向电动车,这无疑会牺牲燃油车地盘的利益,背后是生产线人力资源和资产,以及众多配套供应商。戴雷和毕福康都在宝马工作多年,他们对BBA的方向和效率有自己的判断,拜腾可以抓住时间窗口——他们赌的是BBA不会这么决绝。宝马采用PHEV这种这种技术路线,相当于证实了猜想。
和其他初创企业瞄准中国市场不同,欧洲和北美不但为拜腾提供研发智力资源,还将与中国同时成为第一批产品的销售地。戴雷称,放在3年前可能有点“不乐观”,但现在“不一样”。想来,即将量产的产品给了这位经理人很强的信心。